国语（学衡尔雅文库）——影响现代中国政治-社会的100个关键概念 下载 pdf 百度网盘 epub 免费 2025 电子版 mobi 在线

本书回顾了晚清、民国时期“国语”概念的演变和国语运动的发生、发展过程，将之放在20世纪中国整体转型的脉络中，探讨语言和文字改革是如何反映并实际参与了这个过程，又对现代中国的社会与文化产生了何种影响。侧重于四个大的论题：国语运动中识字普及与语言统一的纠葛、国语运动中的国民意识与党派政治、中国现代语言学的建立与国语运动的关系、中国的国语运动在世界语言民族主义运动中的特色。在书的后，简要评估了国语运动在中国现代民族主义建构中的作用。

引言

章  作为概念的国语

第二章  国语运动简史

第三章  以文字统一声音

第四章  国语与国民

第五章  为中国语言争得国际地位

第六章  方言还是语言

第七章  “国语不统一主义”

主要参考文献

王东杰，河南濮阳人。历史学博士，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长期从事中国近现代史、中国思想文化史研究。近期著有《历史·声音·学问：近代中国文化的脉延与异变》（2018）、《声入心通：国语运动与现代中国》（2019）、《乡里的圣人：颜元与明清思想转型》（2021）、《探索幽冥：乾嘉时期两部志怪中的知识实践》（2022）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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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语”首先是一个政治性的概念，而不是一个单纯的语言学概念。

据顾炎武的研究，语言学意义上使用的“国语”一词起自北朝：“后魏初定中原，军容号令皆本国语。后染华俗，多不通，故录其本国相传教习，谓之国语。”此后，辽、金、元等非汉人政权均沿用了这个概念，指称其本族语。在清代的大部分时间里，“国语”都特指满语。所谓“国语骑射”，被视为满人维持身份自觉的主要表征。这和现代使用的“国语”一词，在形貌上虽一般无二，内涵上却大相径庭。其所谓“国”，正如“国朝”之“国”，主要指“朝廷”而言，且又特别地与统治者所属的族群连在一起。近代的“国语”概念，则是和“国家”“国际”“国民”等新兴政治术语一起，在19世纪晚期，经由《时务报》从日语引入的。它所说的“国”，是指由领土、人民、主权三要素构成的政治共同体。因此，虽然这两者都叫“国语”，实际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词汇。

在此之前，“普通话”只是一个日常生活中使用相当随意的词汇，指的是能够为多数人听得懂的共通语。虽然很接近国语，但并不严格，带有浓厚的“蓝青”色彩。经过拉丁化运动的宣传后，“普通话”逐渐成为一个具有明确政治立场的术语。在文字方面，拉丁化运动以废除汉字为目标，并提供了一套新的拼写方式，不但不标声调（事实上，国语罗马字运动最早也曾有此主张，后来通过实践证明不可行而放弃了），而且主张将国内划分为若干个方言区，制定区域性的方言拼写方案。汉字拉丁化运动在国统区的左翼青年中极为流行，在延安等地更是得到大力支持。

虽然在正式名称上，“普通话”代替了“国语”，但其实质内容却和国语并无两样：按照官方权威解释，普通话“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在这三个特点里边，至少“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和“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两项，都是当年左翼人士猛力攻打的国语运动的主张。不过，这两个名词的政治意义却大为不同：较诸“国语”，“普通话”一词具有更为明确的尊重各民族文化平等的意识——它是不同地区和民族之间交流的媒介，而不是唯一的标尺。同时，比起“国语”，“普通话”的词义也要模糊很多，维持了足够的弹性，使得中国可以同时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和一个“民族国家”。

“方言”一词至迟在西汉已经出现。表面来看，它和今日所谓“方言”的意思非常相近，但细究起来，却存在一个重要差异：传统的方言概念，指的就是方域性的语言，其中没有更加细致的区分，也不存在明确的统属关系，更不去规定它们之间是否同源。这从洋务运动后开设的一系列外语学校都以“方言”命名一事上，可以清楚地看出。而今人所云“方言”，则特指同一语言分化而成的地方变体，只有在同属“一种语言”的前提下，才有“方言”可道。并且这里的“语言”也是狭义的，有严格的学理规定。这样，现代的“方言”一词所涉及的就不只有“方域”一个指标，亦同时指涉了一套由语系、语族、语种等范畴构成的等级性语言分类制度。

因此，还在我们对“方言”下定义以及划分某种语言的边界时，政治因素早已潜伏其中，以一种直接和强势的方式预先施加了影响。现代方言概念的成立和它对汉语语言边界的勾勒，以及方言调查和研究本身，都不是对语言天然秩序的简单再现，而是对语言所依存的政治社会秩序投影的描摹。

编辑推荐

本文库名为“学衡尔雅文库”。“学衡”二字，借自1922年所创《学衡》杂志英译名“Critical Review”（批评性评论）；“尔雅”二字，取其近乎雅言之意。

本文库旨在梳理影响现代历史进程的重要词语和概念，呈现由词语和概念所构建的现代，探究过往，前瞻未来，为深化中国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提供一块基石。

“学衡尔雅文库”丛书既呈现出统一而宏阔的理论关怀，也尊重术业专精、不设定法，通过作者个性化地对每一个关键概念进行深度的知识考古，交织成对东亚现代性的总体生成过程与内在张力的有机理解。《国语》回顾了晚清、民国时期“国语”概念的演变和国语运动的发生、发展过程，简要评估了国语运动在中国现代民族主义建构中的作用。

前言

民族主义是形塑近代世界的主要动力之一。然而，使得一个民族成为民族的要素是什么？学界一向莫衷一是。语言是其中一个常常被人们提到的因素：尽管在事实上，民族和语言之间并无必然的对应关系，但在理论上，语言往往被视为确立民族边界的主要标志和抟聚民族认同的核心内容。一个民族国家的建立，不仅意味着政治版图的变化，通常也伴随着语言版图的变化。那些在此之前只存在松散连接的族群，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民族，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民族国家，就必须首先统一他们的语言——各种彼此歧异的方言势必影响人们之间的沟通、合作，也不利于唤醒创造“我们是一个”的共同感。

参看顾颉刚《中华民族是一个》，载《宝树园文存》第4卷，中华书局2011年版。制造统一的民族语言的运动，即是所谓“国语运动”。它或者是将某一既存的强势方言提升为整个民族（国家）的标准语或共通语，或者是在其语言传统的基础上重新创造一种新的语言。作为一个普世性的现象，国语运动几乎是每一个民族国家在转型过程中都不同程度经历过的。

中国的国语运动从晚清开始，历经民国时期，直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才被推广普通话运动所代替（但在另外一种意义上，推广普通话运动亦可视为国语运动的延伸）。这本小书的目的是从（广义的）概念史角度对此运动做一简单梳理。不过，本书并不准备以叙事为主要手段，而是采取问题导向方式，对国语运动中几个彼此相关的重要议题加以深入剖析，以图多方位呈现国语运动的整体面目。在结构上，本书前两章分别简述国语的概念史和国语运动的推行史，第三至第七章则是专题史的讨论。我希望借此小书，从语言这样一个特殊侧面，深化我们对中国近代民族主义和民族国家建设的省思。不过，因为篇幅的限制，许多话题在这里只能点到为止。更详细的讨论，可以参看我的《声入心通：国语运动与现代中国》一书。

书籍介绍

本书回顾了晚清、民国时期“国语”概念的演变和国语运动的发生、发展过程，将之放在20世纪中国整体转型的脉络中，探讨语言和文字改革是如何反映并实际参与了这个过程，又对现代中国的社会与文化产生了何种影响。侧重于四个大的论题：国语运动中识字普及与语言统一的纠葛、国语运动中的国民意识与党派政治、中国现代语言学的建立与国语运动的关系、中国的国语运动在世界语言民族主义运动中的特色。在书的最后，简要评估了国语运动在中国现代民族主义建构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