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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利益究竟是什么？在大国竞争的背景下，日本将如何选择？日本前驻沪总领事、东京大学教授小原雅博从“开放的国家利益”出发，探讨何为日本的国家利益，进而剖析在世界秩序变化的过程中，日本与世界主要大国之间关系的演变，全面阐述日本外交政策新思维。作者认为，日本要在协调他国利益以及国际社会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实现本国的国家利益。

前言//001 

序章 今天，我们为何要思考国家利益？ //001 

章什么是国家利益？ //009 

一、国家利益的概念辨析//011 

二、国家利益：权力与道义//019 

三、国家利益：国内政治和国际政治//025 

第二章国家利益的历史变迁 //033 

一、修昔底德所传递的信息//035 

二、马基雅维利主义与“国家理由”//041 

三、主权与霍布斯的丛林世界//045 

四、维也纳体系与均势//050 

五、权力与国家利益驱动的两次世界大战//059 

六、冷战期间的“战争与和平”//066 

七、古巴导弹危机与人类的共同利益//072 

八、冷战的终结与“9·11”的冲击//077 

九、国家利益优先的时代//081 

十、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的瓦解//085 

第三章中美战略竞争时代已经到来？ //093 

一、崛起的中国//095 

二、“中国梦”：两个大国、不同的梦想//101 

三、中国将要超越美国吗？中美之间的权力转移//107 

四、美国的战略//112 

五、中美战略竞争局面的形成//115 

第四章日本在东亚地区的国家利益 //123 

一、日本的国家利益是什么//125 

二、来自朝鲜的核威胁//127 

三、日本的繁荣与经济外交//161 

四、维护自由、开放、以法律为基础的国际秩序//171 

终章 日本的“开放的国家利益”外交 //181 

一、日美同盟与“边境国家”论//183 

二、日本外交的选项//188 

三、“日美同盟 α”//191 

四、“经营中日关系”的难度和重要性//195 

五、以“开放的国家利益”为目标//202 

后记 写在中文版出版之际 //209 

小原雅博，日本东京大学教授、前外交官，历任外务省亚洲局地域政策课长、经济合作局无偿资金合作课长、亚洲太平洋局副局长、日本驻上海总领事。曾获得东京大学学士、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硕士、立命馆大学博士，并在早稻田大学、立命馆大学担任过客座教授。著作有《东亚共同体》 《国家利益与外交》 《日本走向何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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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日本的“开放的国家利益”外交

从理想主义者的角度看，宪法第九条是日本应该向世界展示“理念灯塔”，是人类应该追求的理想，也是强化日本道义立场的理论。

从现实主义者的角度看，试图通过“信赖热爱和平的国民的公正和信义”来确保国家安全的日本宪法过于天真。现实主义者一定会辩驳道，维持日本和平与安全靠的从来都不是《日本国宪法》，而是《日美安全保障条约》。

宪法和日美安保条约的并存与紧张的关系，给日本的国家利益外交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为了务实推进一个“没有核武器的世界”日本每年都向联合国大会提交废除核武器的议案，该决议案有可能成为所有国家核裁军的基础。这一方面是在美国扩大核威慑(核保护伞)下确保国家和国民安全这一生死攸关的国家利益，另一方面它也象征着以广泛的国民支持为背景，追求实现“无核世界”的世界利益的外交。对于这种外交，笔者将其评价为包含了现实和理想间矛盾的日本特有的折中主义，是一种“算计的现实理想主义”

但是，对于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国际废除核武器运动ICAN)组织所推进的《禁止核武器条约》， 日本却投了反对票(并不是弃权 )，这让原子弹爆炸的受害者以及其他相关人士感到非常失望。日本怀揣着废除核武器这一理想目标的同时，如何应对朝鲜核武器的现实威胁？

203

不知道这是折中主义“算计”的极限?还是日在面临两者择其一时选择困难症的表现?总之，这让我们再次认识到平衡国家利益和国际利益、世界利益的共存并不是件易事。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在《核不扩散条约》体制下推进拥核国的核裁军为核不扩散而努力，坚持不懈地致力于废除核武器

在有关集体自卫权的讨论中，还出现了“宪法不能保护国家的论调。确实，如果国家灭亡，宪法什么的毫无意义，这个道理显而易见，国民也很容易理解。但是，宪法本身就是国家身份的象征保卫国家就是保护宪法。假如“宪法不能保护国家”的争论产生轻视宪法的氛围，那么谈论国家安全保障之前“国家的存在方式”是不合时宜的，就算不联想到战前的日本，这也是很危险的。但问题在于，即使日本的“和平宪法”宣示了不会发动战争，但并不能保障日本的和平与安全。在日本宪法所期待的世界秩序未能实现的情况下，日本只能依靠日美同盟来谋求和平与安全。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一现实和宪法(特别是第九条)的关系? 直到今日，这一问题仍未解决。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也体现出日本特有的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不可思议的共存。

但是，随着朝鲜核试验、导弹试射等挑衅行为的日常化，国民对安全保障的意识发生了变化。被戏谑为“神学争论”的国会安保

但是，多种利益和价值交织在一起的联合国与亚洲的合作，不像共享利益和价值的自由主义国家合作那样明确，且没有一贯由此可见，在“外交三原则”中，“合作”一词只在与自由主义各之间使用。其核心就是日美同盟。在事关生死存亡的国家利益“国际合作”被纳入了“日美合作”之中。

然而，现在国际社会的力量均衡发生了变化，“美国第一”的则动摇了自由主义国际秩序，自由主义国家之间的合作也出现了多痕。日美同盟会坚如磐石吗?在不透明感不断增加的情况下，即俄日美同盟得以维持，也不足以应对当前国际秩序的剧烈变动。现讨论“日美同盟+a”战略，并果断地推进“a”外交的时机已到毫无疑问，这个“a”最关键的就是中国。

对于日本而言，有必要在吸收中国经济活力的同时，为使中国影响力增强下的地区秩序遵循“自由、开放、以法治为基础”的原则，构思和稳步推进“a”战略。TPP 本应该是这一问题的核心但美国退出 TPP 是日本万万没想到的，可谓重大失策。对于日本来说，只能努力维持CPTPP内部成员的团结，翘首以盼着特朗普之层美国的重新回归。与此同时，还要积极发挥“一带一路”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的作用。

今天的中日关系是多方面的复杂关系。不是只要高唱“中日友好”就可一蹴而就。

206

决定国家利益的国内政治过程，即使是在民主主义国家也不一定

完全透明。在决策过程中，族议员和各种利益集团的声音以及行部门揣摩上意，很可能无法充分反映国民的意愿和利益。如果部利益集团在政治上发挥巨大的影响力，那么国家利益的整体性就被扭曲。虽然有“农林族”、“建设族”等议员，但并没有与之应的“外交族”。选民往往优先考虑自己所属集团的利益(部分利益 )，而不是国家利益(全体的利益 )。当国家利益不明确且有成为选举焦点的时候，选民的投票行为更容易受到部门利益影响。

提出“对苏遏制战略”的乔治·凯南在美国国务院任职时期将“全体国民的利益”和“作为国内政治不可避免的斗争中的当人之一所代表的利益”分开，并进一步指出，后者是“决定性的不正当的、占据优势的”。在此基础上，对于那些宣称为国家利益心尽力就需要获得权力和必要妥协的政治家，会有声音反驳道:“你的行为在选举前后都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差别。莫不是因为熬过了次选举，就会立刻考虑着下一次选举? 如此一来，国内政治不就使国家整体利益变得不透明了?”(《活在二十世纪》)

在“全体”优先于“个别”的“全体国民的利益”辣手的是作为整体的国家利益与其一部分的地方利益存在冲突的惊论中，比较

编辑推荐

《日本的选择》2018年由日本讲谈社出版，原名《日本的国家利益》，作者是小原雅博。本书作者从“开放的国家利益”出发，探讨何为日本的国家利益，进而剖析在世界秩序变化的过程中，日本与世界主要大国之间关系的演变，即在中美战略竞争的背景下，日本如何作出国家利益的战略选择。

前言

前言

“大英帝国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唯有利

益永恒，我们谨当遵守。

” 

——帕默斯顿，1848 年

今天，有一个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总统，此人便是特朗普。在

2017 年总统就职演说中，他提到，“所有国家都有权以自己的利益

为先”；在2018 年联合国大会的讲话中，他再次提到，“美国的所

有行动都是为国家利益服务”。这一言论仅仅是道出了国际政治的现

实，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重要之处在于，美国总统在其

就职演说以及联合国大会的演讲中阐述了这些内容。那么，我的一

个疑问是，这是否只是一种暂时性的“特朗普现象”？对此，美国的

学者和外交官都给出了悲观的回答。美国的“正常国家化”连同自

由主义国际秩序的瓦解已经开始了。

曾几何时，美国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在确保自身国家利益的同

时，也向其同盟国、友好国提供安全保护，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自

由开放的国际经济体系以及基于法治原则的国际秩序。美国在很多

场合都表明国际社会的利益、世界的利益就是美国的利益，这让世

界看到了一个“伟大的美国”。然而进入21 世纪以来，伊拉克战争

和金融危机使其深受重创，美国已经精疲力竭。身肩重振责任的美

国总统奥巴马亦不得不承认，“纠正世界上所有的错误，美国根本

无能为力”，美国已经不再是“世界警察”了。接棒的特朗普总统

在国家政策上则实现了颠覆性的扭转，从“牺牲美国产业、军队、

国境和财富来援助外国”的政策，向“国家利益优先”的政策大幅

转变。

中国似有填补美国退出之后的权力真空之嫌，在推行“大国外

交”、提倡“核心国家利益”的同时，和俄罗斯一道寄希望于通过权

力来改变当前国际秩序的现状。即使在奉“超国家共同体”为圭臬

的欧洲，也正在向民族主义、国家利益回归。在这个主权与国家利

益至上的时代，自由贸易、法治等构成的自由主义国际秩序正不断

发出悲鸣。

2013 年，安倍晋三政府制定了日本个“国家安全保障战

略”。其中规定，日本的国家利益包括“国家及国民的安全”、“国家

的繁荣”和“维护以普世价*为基础的国际秩序”。这是战后日本政

府首次在国家重要政策文件中对日本的国家利益作出明确规定。在

2018 年安倍首相的施政演说中，他总结了就任首相后五年来的外交，认为日本“对世界和平与繁荣作出贡献的同时，积极进取地追

求了国家利益”。

在全世界对国家利益的呼声日益高涨的今天，我认为很有必要

重新讨论“国家利益是什么”这一问题。也是怀揣着这个问题，我

提笔写下了这本书。

本书首先回答“何为国家利益”。政治界、舆论界通常不假思索

地滥用这一概念，然而对其真正的意义并无人认真探究。因此，梳

理“国家利益”的概念，明确其意涵和功能，我认为很有必要。

“国家利益”一词有着漫长的历史渊源。回顾其历史变迁，我们

得以逐渐看清当今世界变化和混乱深处潜藏的问题本质，其中心一

直是国家的生存与安全。这才是普遍意义上的国家利益，是事关生

死存亡的国家利益。与国家的生存和安全相辅相成的是国家的繁荣，

这也是普遍的国家利益之一。

日本的国家利益亦是如此。从中长期来看，美中两国的实力消

长与攻防转换时刻左右着日本的安全与繁荣。此外，历史上影响日

本安全的朝鲜半岛局势，如今也在地缘政治上深刻影响着日本的安

全。关于这些问题，都将在本书得到探讨。

在此基础上，本书将日本视为位于中美之间的“边界国家”，对

“日美同盟 α”的“α”战略亦有论述，我在这里把“α”认为是

中国。一言以蔽之，如何在协调他国利益以及国际社会共同利益的

基础上实现本国的国家利益，日本该如何追求这种意义上的“开放

的国家利益”，是笔者纵贯全书思索的一条主线。

书籍介绍

本书内容主要由三部分构成：第一，对“国家利益”从学理的角度进行阐述。第二，国家利益和权力的辩证关系，以及当前世界上主要大国围绕国家利益和权力政治的代表性主张，以及大国间利益冲突的根源。第三，当前日本的“国家利益”所面临以及可能面临的挑战，日本应该如何处理同中国、美国、俄罗斯等国家之间的关系。